焚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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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岩魈】落因

缉毒警钟离 毒贩的孩子魈

全文7k字左右,🔪,“温馨”的追随故事,注意是双引号的温馨,魈主视角偏多

写文的时候在单曲循环Again (不是推荐的看文bgm)


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

夜晚的风呼啸而过,几十层楼的一扇窗户大开,窗帘争抢着被风卷走,男孩坐在窗沿,低眉看着这几十层楼的灯火,欢快一路从下到上,从远到近,唯独跨过了有着男孩背影的这扇孤窗。

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

他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,纸上是用彩铅画的涂鸦,蓝天白云和有着弯弯笑脸的太阳。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浅绿色的粗线条上定格奔跑;当时他画这些的时候,钟离还笑着跟他说,他的画没有点睛。

对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。

 

窗帘随风乱舞,胡乱拍打着魈的肩膀,他觉得有些难受,想要往前挪一挪,印象中他记得自己觉得有烟火气的风更让人清爽,他便试着探头,去感受自己所爱的感觉。

那是温柔的风,和方才拍打自己的窗帘身后的风不一样,目的似乎都不同。柔风只是想让他有个抚慰,想伴他入睡,这只是最基本的风的礼节。这阵温柔的风,或者各种各样的风,总有风会带着烟火气来找他,他们满身烟火,哪怕和自己久待,那人间的烟气也不会散去。

他们向他发出邀请:我不会散去,没有人会散去,所以接受我的邀请,在我的身边久久落下吧。

门突然被打开,不安分的气流闯进来,短暂又强烈,一下把魈赶回了没有烟火的人间。

“魈?你在做什么?”焦急的女声,努力表现得很平静,努力表现得不生气,努力告诉她自己这只是个孩子,她以为魈听不出来她语气中的意思。

魈没有答应。

“魈?好孩子,快下来。还记得钟离队长吗?不用我说吧?你知道的吧?”

我知道。我知道了。

 

“别做对不起钟队长的事啊。”

别做对不起钟离的事。

 

回应和想法再一次重合了。

 

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一些,关于警队中对他的评价,幽幽的、散散的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其实意思并不是说墙的不好,只是变相在讽刺风罢了。可他没犯什么错,那都是风自己飘进耳朵里的,顺着耳道溜进脑子里回响,他不情愿的,他也想否认的,但回响是双向的,没人问过他同意与否,只是去告诉他。

而他知道了,犯错的嫌疑就有了,错误就酿成了,惩罚就是板上钉钉的了。

说起来真的好遥远,但说一说似乎就没那么遥远了。

 

深绿色的叶片,浅绿色的包装纸,蓝绿色的柠檬,白绿色的粉末,和透明的自己。他回忆起自己悠长久远的童年,其实没有过去多长时间,只是漫漫经过,总觉得时间太快,不合自己的年龄,却又找不到合理的说辞,吞吞吐吐摇摇晃晃的靠意识倾诉了太多,早就记不起最开始只言片语想表达的意思。不是他的,是“他们”的。

魈的父母总让魈感到叛逆的熟悉。早上起来放在桌边白色的粉末,母亲笑着喂他吃,他喜欢母亲,乖巧的答应,却不喜欢奇怪的粉末,因为那东西是母亲卖给外人的,她可能糊涂了,但自己是知道的,不能吃卖给别人的商品。好在父亲会来制止,那时的父亲可没母亲那般讨喜。

后来一天,魈想喝水,这事他记得清楚,因为那天他走进客厅,阳光正好照在他做的三棱镜上,小小的彩虹照在母亲口吐白沫的脸上,母亲眼睛瞪得很大,她双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,脖颈上红色的指印和指尖上丝丝血迹让魈看的心安,这才是自己母亲最讨喜的时候,因为母亲告诉过自己,这样的魈最迷人。

魈就站在那里,他看着母亲,平静中又有些好奇,空气中的尘埃在母子之间,魈想上前,但不敢,因为那也有可能是卖给客人的商品,父亲叮嘱过自己不许碰它,如果不小心吃了客人的点心,魈会挨罚。

男孩缓缓蹲下,他紧紧捂着口鼻,仔细观察着母亲的脸,客人的点心被他的小彩虹照的很清楚,这让他很高兴,母亲肯定喜欢现在自己的样子,这才是母亲最美的样子。

魈本来想再欣赏一会的,但父亲来了。

都说人不要记得太多,记性差点不见得是坏事,魈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,所以他不记得自己被父亲一脚踹倒,拖拽着撒气,任由他撞在桌椅的四角,也不管他只是个八岁的孩子。他当然也不记得,父亲咒骂自己的母亲,不入流的恶心词汇左耳朵进右耳朵出,却终有些在自己的脑中回响起来。他当然也不记得,自己的母亲也有片刻的清醒,她边哭喊边捶打着自己的父亲,质问她为什么祸害她,为什么要把她也拉下地狱。他不记得,母亲清醒时跪着向自己道歉,母亲清醒时被父亲撞在墙上毒打。

他不记得,他不知道。

在魈的认知里,不记得和不知道没什么区别。

 

八年后的夏天,知了知了知了的叫着,一切照旧。魈周围充斥着欢声笑语,这是魈喜欢的烟火气。大家对叔叔恭恭敬敬,对他也赶着讨好。魈有些不习惯,但大家都喜欢他。叔叔是父亲的朋友,魈不喜欢父亲,喜欢母亲。母亲一直把她喜爱的东西分享给魈,她深爱着魈。父亲告诉母亲,她掐着自己脖子时挣扎的样子最迷人,母亲对此深信不疑,只有极少数情况才会骂父亲败类,诅咒他去死,剩下的时候,母亲也很喜欢自己掐着脖子挣扎的样子。母亲喜欢这个样子,她希望魈和她一样迷人。这只是一位慈爱的母亲的小心愿,自己的孩子当然得是最好的。于是她把魈也打扮成一样的样子,只不过父亲不让母亲给魈白粉,母亲很苦恼,迫不得已靠自己,把魈装点得迷人起来。魈起初不接受,但母亲在指导他以后会露出满意的笑,会夸魈是最可爱的孩子。魈怕疼,但人会成长,他知道母亲爱他,后来也就不怕了。

魈很懂事,他早早的就知道母亲爱他,不然不会冒着被父亲毒打的风险把白粉给他尝;他也很体谅母亲,他不会吃那些白粉,他怕母亲被打,毕竟父亲更爱他。

所有人都爱他。他不想这样,但母亲告诉他,这样很好。他爱母亲,他相信母亲,他不能不想。

直到有一天,母亲如往常一样,先打扮一下魈,然后带着魈出门,这回父亲也在。父亲叮嘱母亲,打扮的好看一些,因为他们要去见叔叔,父亲的朋友。

魈那天很难走路,每走一步大腿都有要断开一般的疼,母亲很满意,父亲也很满意,他不想走了,但他也很满意。

叔叔看到魈激动的笑了,他给了父亲好多钱,父亲焦急的搓手,跟叔叔套近乎,支支吾吾念叨着想要粉。魈是知道的,粉是最值钱的,之前他差点吃到白粉,被父亲打骂时从父亲那听来的。叔叔也笑了,他指了指魈,低声说了几句话,父亲脸上片刻便浮现了谄媚的笑,他连忙点头,大笑着说好商量。魈站不直了,他的腿好疼,胸口也好疼,头也好疼,哪里都好疼。眼睛一睁一闭,眼前的人就转起了弯。他最后一个看到的人是母亲,母亲浑浑噩噩的站着,魈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,但魈有些担心。

每次出门,自己被打扮的越好看,街上看母亲的人就越规矩。自己这么倒下了,母亲会怪罪吗?

不想被怪罪,不想让母亲失望,不想被母亲讨厌,因为母亲喜欢自己。不想被喜欢,不想被觉得满意,不想在脑子里回响什么,不想回应任何人说的话。

他再没见过母亲,也再没见过父亲,他不知道有没有被怪罪,不知道有没有被讨厌。

在魈的认知里,不想和不知道,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了。

 

再醒来后,叔叔每天都来探望他,嘘寒问暖。他从不让魈做什么,也没有打扮过魈。他有时候每天都来,有时候隔三岔五的来,在魈的记忆中,他是除了钟离以外最奇怪的人。

他不需要魈做什么,他告诉魈自己不会散去,要求魈为他驻足,思绪无需再向前,不用再思考过去未来,只要他在,魈就是最幸福的。魈会被温柔的风包裹,不会见到天空,也不会晒到太阳,有风就够了,有温柔就够了。他担心魈会化,太精致的雪花存在不了多久,记录它们的只有影像,过于温柔的迅速诞生而后又枯萎,没有遗憾没有牵挂,空留了目睹绽放的人懊恼后悔,后悔没有好好保存,懊恼没有强行留在身边。

他对魈温柔的告白,用永久的庇护换取他永久的自由。魈如同困在暴风眼的鹰,进出都不合时宜,更不知道是何等有幸才能被风暴庇佑;他不敢向风暴提问,撕毁他实在太过简单,他每日看着单调的景色,筋疲力尽的扇动翅膀跟上风暴的脚步,没有怨言,不敢有怨言,因为他的出现本就不可能,是奇异的组合,不存在的景象。它只能等着风暴散去,尽管风暴答应了自己不会离开。

 

风暴沉迷与鹰周旋,多少自己放慢了速度,多少加快了散去的时间。本就不是双向奔赴,又谈何会有别人趁机介入?

钟离出现了。那个破开风暴的人,那个打开锁住他房门的人。魈也不知道,是他和自己远看一般的金色瞳孔,近看却多了红色宝石纹路的眼睛一直追着他;还是他眼尾相称又不太合适的红色眼影吸引他;又或者只是更单纯一点的原因:沉稳的钟离会俯身蹲下,轻声问他喜不喜欢;仔细的钟离会时刻注意他,在审讯室悄悄给同事使眼色,然后柔声细语的亲自问自己问题;耐心的钟离会一遍遍教自己缺失的基础知识...

不对,这些都有,但都不对,魈自己都不知道,他喜欢的钟离会悉心挑选第一次见面的礼物,因为第一次见面在钟离眼里不是个好的开始,他会认真选礼盒,他在棕色的礼盒和深绿色的礼盒之间犹豫不决,因为一个更像他自己,一个更像魈;他询问喜欢绳结的同事,送给十六岁的小朋友应该用什么材质的绳结,又该打什么结比较合适;他到处去问,要不要在盒子上点缀一颗宝石?琥珀可以吗?或者好些的脂玉?同事取笑他太隆重奢华,钟离却觉得没什么,魈是他喜欢的孩子,他的一切都太凑巧,像无趣作者拼凑在一起的悲情故事,但这些在现实中也许只会更过分。

钟离看着礼物轻笑,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回忆起第一次吃到冰淇凌的小孩。他看着盒子中用名叫清心的药草做成的书签,花朵的姿态像是没被点睛的龙,不是她有着龙那般的气势,而是同差点便会腾空的龙一般惟妙惟肖。

钟离轻轻抚着书签,盒上的丝绒被手套抹平深浅,钟离说,他见过太多审讯室中的毒贩,年轻时的他也觉得自己是个英雄,为民除害,贩毒吸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直到后来,来来去去的人太多太多,他给毒贩盖过被子,给毒贩递过大衣,他也曾亲眼看到一些毒贩被铐住手脚,把脖子扭到椅子扶手下活活扭断自己的脖子而自杀,他见过太多太多,那孩子的眼神像那些毒贩一般坚决,但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,十六岁,不该有这样的眼神,不该有这样的过往,更不该和大他一倍的我惺惺相惜。

钟离顿了顿,他把盒子盖好,最后他也没听同事的意见,而是选择了一意孤行。老套奢华的丝绒礼盒让人以为他送了戒指,盒上点缀的琥珀同他的眼睛般明亮。

他说,他想让魈遇见自己这件事,是足以弥补魈十六年痛苦时光的清心良药。这孩子太小又太老,他连蓝天都没见过,却见过海洛因飘散在空气中被阳光折射的模样。

魈不知道,所以他拍开了钟离的手。

魈这辈子没对钟离道歉,或者说,钟离没能听到魈的道歉。

魈不知道,钟离会在他打算道歉时就离开他,他不知道钟离能脆弱成这样,他第一回体会到风原来是那么容易散去,风原来是那么被他留恋。

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

 

没有人信任他。换做是他,也不会信任一个被毒贩养了八年,被毒枭养了八年的小孩。不过除了钟离。钟离会忙里偷闲的来找他,他住在缉毒大队的一间暂时没人住的宿舍,因为还在进行调查,所以限制了人身自由,但毕竟是未成年,折中下来就住到宿舍里去了。

钟离具体是什么职位他也不清楚,他就知道钟离下班很早,平时很闲,自己住一间宿舍。一般到了七点,钟离就会准时出现在魈面前,给他讲讲课,陪他聊聊天,时不时会偷偷放宽规矩,带他出去散散步。缉毒大队其实没什么可看的,反正魈是这么觉得的,但钟离带他去的地方也不是那么没劲。他会带着魈去银杏树下的石桌,偶尔拿着象棋,会教魈怎么下,教完后两人比一局,往往是魈输;他会带着魈去看正在训练的队员,通常看他们跑圈居多;他会带魈去食堂,给魈多买两个枣糕,食堂的人可不认识魈,暗地里还猜钟离和魈的关系。不过这猜测魈是不在意的,毕竟这是他听到最善意的流言蜚语。

钟离不在的时候,魈透过宿舍的窗户发呆。宿舍在四楼,他窗前是一颗高大的槐树,他在宿舍中时槐树上正好有槐花,淡黄色的小花有幽幽的香气,魈喜欢这种味道,这是他最近闻到的风的味道,虽然没有烟火气,但这回魈是知道的,他喜欢这个味道,钟离也不会逼他去做什么。

他看着眼前的槐花,思绪久违的不飘向从前。人被环境影响的实在是太多了,魈喜欢这里,哪怕信任他的只有钟离,哪怕这里也许还没风暴眼安全。

第二次见面时,钟离给魈的礼物被魈拍开了,钟离此后再也没把那个礼物带回来。魈后来便一直惦记着,他慢慢对钟离放下戒心,他对钟离有了后知后觉的感激,有了后知后觉的温暖,有了后知后觉的仰慕。

他感谢钟离,至少让他明白了掐着脖子挣扎的人不好看。

钟离每天都会来,魈的话越来越多,有时候甚至会对钟离笑,钟离看见他笑,心都软了下来,眉眼也跟着一起弯了,十六岁的孩子,其实可以笑的再少一些顾忌。钟离轻轻问魈,愿不愿意去他的宿舍住,调查接近尾声,大家对你的怀疑慢慢消失,你已经可以从这间宿舍出来了。

魈愣了愣,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。钟离看他有些犹豫,笑了笑,轻揉着魈的脑袋,声音放的更平缓,生怕惊扰了警惕的鸟儿,他说,我想照顾你,我希望你在我面前,可以短暂的忘记你的过去,你的未来有我在,我可以在你身后跟着你,也可以在你前面拉着你,我也可以不在,只要你高兴,只要你幸福,只要你可以快乐的面对未来。决定权在你,你可以把我当作兄长,父亲,或者朋友,兄弟,又或是一个陌生人。不管我是谁,我都可以和你和合拍,我有这个信心。我不会逼你留下我,我不会把你捆在身边。

说这话的钟离眼中有琥珀的光泽,让人信服,让人安心。魈是飞行了一辈子的鸟,他不知道停下休息是什么感觉,他不敢想象未来,他曾经甚至不知道未来两个字,他只知道面对父亲,母亲,叔叔,面对太多太多强压在他身上的不知道,但大家都忘了,他也不知道。

这回,钟离知道了,魈知不知道,也就没那么重要了。

当天晚上,魈在钟离怀中睡了一个安稳觉。他从未做过这样美好的梦,他梦到钟离拉着他的手在在原野上奔跑,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,和有着弯弯笑脸的太阳。梦中的他八岁,钟离二十四岁,他们依旧无话不谈。

第二天醒来,魈闻到了钟离的气味,是他想象的,会请求他为它驻足的风的气味,是请他允许它驻足的风的气味。

魈把梦画了下来,钟离看了画,揽着魈,给画点了睛。

魈在钟离的宿舍住了下来。他这才发现其实钟离很忙,平时去找他估计是加班加点多忙了第二天的份,魈也不敢打扰,他偷偷在钟离的宿舍找那份第二次见面钟离打算送给他的礼物,那份礼物对现在的他来说非常珍贵。他不好意思直接找钟离要,魈现在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行为只觉得愧疚,自己实在是对不起钟离对自己的关爱。想起自己来到这里已经快有半年,自己还没做什么回报的事,魈就觉得一阵羞愧。他想悄悄找到那个盒子,然后向钟离道歉认错,告诉钟离自己有多爱他。

他短短的人生只有十七年不到,但钟离却是他另一个十七年的光,是他每一个十七年的光。

我错了,当初不应该那样任性的。

对不起,我当时不知道你这样真心待我。

魈打算这么说。他给自己的理由,还是“不知道”。

 

“对不起...我不知道。”魈喃喃道。他坐在窗台上很久了。身后的女人早就不耐烦了,但她碍于钟离生前的面子,仍然循循善诱着让魈从窗台上下来。她说,太危险了。

对不起,我不知道。

我错了,我不知道。

我真的不知道。

 

噩耗是突然传来的。本就难得,是钟离带队出任务。

钟离临走前,把当初被魈拍开的礼物放在了他和魈一起睡觉的床头,心里想着魈什么时候会发现,发现了会怎样和他道歉,那模样会有多可爱,这是他的动力。

每次任务都是危险的,魈也听说过一些缉毒警会每周写遗书,就是害怕突然降临的消失。

钟离推开房门,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,魈不在宿舍里,他特意叫了同事提前带魈出去转转,就是避免和魈分别。

魈怎么也没想到,缉毒大队也没想到,这次任务中出现了本应已经死去的毒枭,魈的“叔叔”。

钟离看到魈的“叔叔”,愤怒一下涌了上来,他们的任务本已接近尾声,钟离于公于私,此时都可以下达这个命令:把毒枭逮捕。但大家都没想到,毒枭没想逃,他的目标只有钟离,他要钟离去死。

缉毒大队举办了钟离的葬礼,私下办的。魈站在钟离的墓前,他看着钟离的照片,手中紧紧握着那枚书签。

 

是那个小孩跟毒枭串通好的吧?

你们知道吗?救他出来的时候,他和毒枭那关系就猜了好一阵...

我们钟队长是被他害死的吧?

 

魈听不进去,其实也并不是很在意。他在意的只是钟离。他讨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他最后也没能告诉他,他错了,他对不起,他多么爱他。

 

魈还在窗台上。身后的女人已经忍无可忍,她懒得管魈了,那可是害死他们敬爱的钟离队长的人,关她什么事。

魈拿出那枚书签,他把书签和画叠在一起,轻轻捂住,他不希望有风吹在他们身上。

对不起。

 

对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,我不知道你那么易碎,我不知道我那样留恋你;你告诉我,希望可以弥补我十六年的时光,希望我可以为了你面对有污点的未来,你教会我很多,因为你我才知道了槐花的香气那样清新,因为你我才知道了我可以做那样美好的梦。

对不起,我错了,我不知道你那么易碎。我的十六年没有你,但未来的每个十六年都不能没有你,对不起,我错了,我要违约了,我做不到向着未来生活。


是你先违约的。

 

少年向着远方的灯火奋力拍打翅膀,他不知道自己能飞多远,能不能找到那缕让他眷恋的风、为他停留的风;但他清楚,没有那缕风,他是无法飞行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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